冬雨
我的種子剛剛死了。
斷掉的芽, 泡在泥土裡。
丟掉以後, 我仍然天天澆水。
也許會長出我不知道的植物吧?
An endless, formless ruin
汽車著火焚燒, 駕駛座上沒有司機
泥濘裹著一千個孤獨的自殺者, 塞滿所有排水道
有不祥的黑風吹起
有腐敗的政府
我們, 還有數不盡的麻醉劑
電台和拉上的窗簾
被困在可怕的獸的肚腸
而, 獸的血正流盡, 待死
夕陽已下
淫穢的流行榜上
掛著一面面旗幟的屍體
故事是這樣的:
建築物顫抖塌下
母親們緊抱著從瓦礫下救來的嬰兒, 竭斯底里地拉扯嬰兒的毛髮
燃燒的天空
襯托出勃起的扭曲金屬
一抹澄紅洗刷所有的剩餘
我說:「吻我吧, 你真漂亮......
這必定是最後的日子。」
你拖起我的手, 我們一起墮進那裡
那裡, 一個白日夢, 或是一場感冒
清早,醒來, 我們有點失落
因為這裡是死亡之城
我打開錢包
裡面只有血
by
HOI
at
14:04
0
comments
關於他:
獵户座在經35.1, 緯44泛起紫紅星雲。鵝毛棉被填滿了空氣, 蓋在他身上像蜜糖夾心。
「連續幾天都失敗了」 他想, 「今晚得小心謹慎。」
眼皮緩緩蓋下, 數心跳, 調整呼吸, 耳骨傳來秒針敲破下一格時空的聲音。
1, 2, 3
隨著暗黃光纖的脈動, 他扭曲著身體滑進廢墟;
4, 5, 6
赤腳踩著粉紅的霧, 他勉力提醒自己, 別忘了清醒地做夢。
7
神經細胞還未感受到刺激, 他已經整個分解消失掉, 進入秒針敲不破的玻璃罩。夢境融化了他的身體, 他仍懞然不知。
8
清晨乘著涼風, 公園有小孩等校車時的玩樂聲。
by
HOI
at
01:28
0
comments
Labels: 愉快動物餅
有一種花, 貼在太陽穴, 可以咻一聲的吸走頭痛。橙黃色的, 紋路清晰可見, 在春天陽光底下毫無防禦力。 如果花瓣染成紫色, 想必都會被路過的小學生喚作洋紫荊, 可它偏偏是橙黃色; 而且又偏偏會吸頭痛, 除此之外幾乎沒什麼特徵讓人好好記住, 真的傷腦筋。 於是我每天放學都抬頭去找。學校到家要二十五分鐘, 磚頭小路旁邊是整塊田地, 運氣好的話可以看到吃草的小羊和乾瞪眼的羊爸爸, 身上亂七八糟的貼上灰黑色的雜毛, 像是在農田上躺得太久, 沾了污泥又不去洗的樣子。我沒在意馬路上的車, 它們都在3分鐘多的小品音樂中駛過, 有時候是Alfie, 放著Okay的Hubble dust, 是好天氣下的小蟲。 因為總是自己一個人走, 所以抬著頭是沒問題的。偶然身邊有朋友同行, 眼睛也是飄到半空中。 同學都喜歡討論四葉草, 有少數是真的去找, 說是會帶來好運, 愛情什麼的。那算什麼呢, 吸頭痛花可以吸頭痛喔, 貼著腦袋咻咻的, 也許還有清新的薄荷感覺喇! 四葉草不能吸頭痛吧, 也不會鑽出燈神讓我許三個願望吧, 四葉草只留下一句「祝你好運」就拍拍屁股走掉了, 不是太卑鄙了嗎? 吸頭痛花沒有花蜜, 所以也沒有蜜蜂胡亂地轉。造花蜜, 應該跟釀葡萄酒一樣麻煩吧? 專心一致的, 呆滯地等待時間過去, 又不能走開去打網球, 那種心機大概會要掉吸頭痛花的命。 那時候很少頭痛, 通常晃一晃就好了, 根本不需要吸頭痛花這種寶物。只是, 當時想, 有了吸頭痛花, 沒準能體驗到真正的頭痛啊。像沙漠上曬得太久的西瓜, 一碰就會整個爆開的那種頭痛。 吸頭痛花吸走普通等份的痛, 一定很不好意思, 臉色蒼白的缺乏存在感。就算它懶散得在春天冬眠, 還是會想盡辦法令我頭痛得比有麻辣水煮魚在游更嘔心。薄 如蟬翼的花瓣在頭皮上蠕動, 剛開始是毛蟲啃食葉片的力度, 韻律幅度愈來愈大, 天鵝紅色的花芯沁出唾液, 把整塊頭皮融化成解凍了的果凍, 一起上下擺動。裹面的煮沸了的腦漿冒出一個接一個的泡泡, 全部匯聚成一個巨大的流膿眼球, 在它漸漸擴大, 眼看快要衝破流質頭皮的一刻, 我張開口想要大叫; 吸頭痛花, 輕輕地, 貼著太陽穴, 哼著無關痛癢的camera obscura 的 let’s get out of this country, 咻咻, 吸走了頭痛。 我從來沒有找到橙黃色的吸頭痛花。 倒是現在頭痛得很。
by
HOI
at
19:21
0
comments
Labels: 愉快動物餅
那一整片沒有角度, 沒有形狀的黑色煙霧,
可以侵蝕地平線上的事物
同化山水大地
痛心疾首?
請君定睛凝視
藏匿在烏雲後的晴天白雲, 不是誰都看得見
看不見不等於不存在
她們在三維空間展示曼妙的舞姿
雨下了雙十年頭
音樂仍在風中飄揚
by
HOI
at
15:24
0
comments
Labels: The Sound and the Fury
by
HOI
at
18:28
0
comments
Labels: Surrealism